触乐夜话:亲戚家的小孩春节在玩什么?

能4人联机玩《元气骑士》,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快乐了。

编辑刘淳2018年02月23日 17时20分

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我家Wi-Fi信号不好,他们4人联机《元气骑士》时总是断线,从没打到第二大关,一遍遍重连重来,却照样不亦乐乎

​​​​​​正如一蟹不如一蟹,人们总说,年味是越来越淡了。对以我为代表的成年人来讲,春节早就沦为一个普通日子了,稍微特殊一点的地方,就是一次与亲友小聚的契机。我现在都回忆不上来,小时感到的年味是什么。

所以春节该玩些什么?答案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在南方的湿寒中宅在被窝里,我会追一点番、补一点剧;如果要出门和朋友约见,除了例行的吃饭、KTV、看电影,能在街头走走说会闲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对尚处童年的小孩来说,春节总还是该有点盼头的。就像我读初中的侄女,年前好久就嚷着要过年了,到时一定要好好玩一把,可真到了春节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能玩些什么。

所以,我每次回家都要遭一次 “罪”。因为我有电脑,有游戏机,还有颗“宽容友善”的心。我不像他们爸妈一样,视游戏如洪水猛兽,反会带着他们一起玩。

我以前跟侄女通关过《飞屋环游记》,迪士尼早期授权的一批改编游戏,操作简单支持双人非常合家欢

托“多子多福”的观念,我们家是个大家族,开枝散叶一大片,小屁孩的数量可不少。侄女每天都会呼朋引伴来一群人,侵入我那可怜的个人空间嚷着要玩。

面对这群10岁左右的小孩,大的不过初一初二,小的也才一二年级,选游戏时就需要一定技巧了。上手容易、画面卡通是两个重要指标,类似欧美游戏评级中的PEGI 6档位。《雷曼:传奇》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第一选择,特别是角色可以相互打斗的设定,让那个粗糙的足球游戏备受欢迎。

今年我带了Switch回家,机子果不其然成了新宠。《超级马力欧卡丁车》也顺利盖过了雷曼的风头。这帮小孩对知名角色完全无感,男孩倾向暴力型的库巴、莫顿,女孩倾向于可爱型的耀西、村民,游戏水平不怎么高,还总爱大呼小叫,互相挤兑乱作一团似乎更符合他们的心意。

有一阵子为了摆脱对这种虚拟娱乐的依赖,我专门给他们带过各种各样的实体游戏,比如《你画我猜》《谁是卧底》《地产大亨》《狼人杀》等桌游,但在实践的过程中遇上了不少的阻碍:这些桌游有的会混进一些成人意味的词汇,有的则对策略意识提出了一定要求。

而且你知道,小孩在规则面前会有多么散漫。每次玩《狼人杀》时,他们不会撒谎、不会抹黑、不会加害,好好的心机游戏愣是变成了自白大会,充当主持人的我很无奈,最后往往还是斗地主来得简便快捷。

像捉迷藏、123木头人、跳房子,及不同地方规则下的诸多变体,这些传承下来的民间游戏仍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一间房子,用粉笔划一条线,一个规则,就能让人在其中玩上良久,蹭得满身是灰也不要紧。

农村没那么多限制,等到天黑下来,就是炮火时间了。一丁点的烟火,能让人高兴许久,水雷、仙女棒、窜天炮,应有尽有。我小时候最喜欢摔炮,落地即炸,安全无害。现在放孔明灯时我都心有戚戚,看着它们缓缓升空,既觉美丽又在担心——万一放火烧山了怎么办?

仙女棒,我小时候一直不知道它有这样一个优雅的名字,图片源自网络

这些玩的东西跟我小时候大致相似,也有几分不同。我们那会儿没有电脑,没有手机,要么是在街坊邻居里上下乱窜,要么是追着放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视剧,偶尔为寒假作业忐忑一下。我觉得那时还是有些年味的,我知道多半是时间的滤镜在起作用,但最起码还是有烟火味的。

小时候家家户户会在灶台上,烧一大锅的油,炸一堆并不健康的豆腐肉丸,分发给街坊邻居,我们小孩会趁机丢几个红薯到火堆里,过会扒出来外焦里黄香气扑鼻特好吃。

有时还有舞龙舞狮,那多是碰上了唱戏。村里会在空地上搭一个戏台子,被雇的戏班子在上面唱几天,都是唱了好多遍的黄梅戏,咿咿呀呀,我听不懂,图个热闹抓把瓜子花生往人里钻。

这些东西现在都没了,村里有了水泥地、路灯、垃圾桶,还贴上了“建设新农村”的标志,但没多少人住这儿了,人人都在逃离乡村,只剩下老人和未及学龄的小孩。

我侄女招来的这帮小孩也是这样。他们爸妈在市区买了房,学校也跟着转了出去,春节现在更像是抽出几天回趟老家,根本没多少时间可以玩,也没多少人能陪他们玩。

可能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大家都有了手机,不论是长辈们淘汰的,还是父母给他们买的。只要有WiFi密码,手机上似乎什么都可以做:听歌、看剧,发说说。游戏往往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功能之一,也是父母施以引诱和训斥的一个把柄。

我不知道他们平时玩些什么,仅就春节这几天的见闻来看,除了《愤怒的小鸟》类的休闲爆款游戏,当下的热门也少不了他们的关注。女生都知道《恋与制作人》,男生开始玩起了“吃鸡”,看上去似乎和当下的我们没什么不同。

没有电脑和Switch的时候,他们最爱的就是4人联机《元气骑士》,有人单人通关过好几次了

有玩的多的小孩,对《我的世界》如数家珍,张口《锈湖》闭口《以撒》,手里还在玩着《泰拉瑞亚》。他们会在网上搜刮各种资源,我想起自己刚接触游戏那会,也是这样疯狂地寻找盗版,变化可能就是现在的盗版越来越不好找了。

有时候我会“圣母”一会,过早接触那些重口、血腥的游戏会不会不太好?反过来想想,自己不也是这样摸索着走过来的吗?但多数人能走过来,是否意味着每个人都能这样顺利长大?这对我来说似乎是一个无解题。

我唯一能给出的答案就是这群小孩要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现在流行的网络段子他们用得无比娴熟,对某些戏谑背后的情色意味也略知一二。互联网就像是一个大熔炉,它构建了一个现实之外的娱乐场,将所有连接的人纳入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些没有主动权的小孩。

而随技术进步而来的信息密集轰炸,带给他们的会更多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

人们感慨着“又是一年”,陆陆续续去往了城市,乡村也再度空了下来。侄女似乎想留住点什么,她建了一个QQ群,拉了几个同龄人进来。大家轮流在里头发红包,每次所得金额最多的人,需要接着发下一个红包。就是这样几块钱的传递,往往能让他们玩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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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刘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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