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的“吸血鬼猎人”的创作源泉,确切说来,是18到19世纪,西方近代文学浪漫主义思潮的支流“黑色浪漫主义”。
10年前,《暮光之城》里的潇洒迷人的吸血鬼王子夺取了银幕外无数小女生的芳心,在世上掀起了吸血鬼浪潮,笔者记得当时的女同学们似乎人手一本翻烂的《暮光之城》原著,如同圣经不离身的虔诚基督徒,每逢课间休息就大开剧情讨论会。
工业革命后百年来,吸血鬼是一个“永生”的娱乐明星、媒体宠儿,从哥特小说到好莱坞电影,从大众文学到第九艺术,德古拉刚现身于笔端,又登上舞台银幕。当今流行文化中的吸血鬼形象多少可以追溯到布拉姆·斯托克笔下的德古拉伯爵:他将盛行于东欧的吸血鬼信仰和罗马尼亚、中世纪的“穿刺公”弗拉德三世(以对敌人或自己的臣民施以残酷的穿刺刑而闻名)进行艺术融合,塑造了一个血统高贵、永生不死、危险又迷人的形象。其实,“大众文化中的吸血鬼始祖”这顶帽子,对于德古拉来说,还是太过沉重;后现代的“吸血鬼猎人”(吸血鬼题材的发烧友)的创作源泉,确切说来,是18到19世纪,西方近代文学浪漫主义思潮的支流“黑色浪漫主义”。
对于中国受众而言,“德古拉”是舶来的文化产品,吸血鬼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本世纪以来,来自西方的吸血鬼向中国发动着“全面战争”——既有《德古拉》等文学经典的引进,又有《暮光之城》《精灵旅社》等通俗影视文学的译介,带有吸血鬼元素的游戏更是数不胜数;吸血鬼还另辟蹊径,以日本ACG为跳板登陆中国,如漫画之神创作的《吸血鬼在日本》、让人暴露年龄的《吸血姬美夕》、让合法萝莉流传开来的《东方红魔乡》、当年土豪玩家能在GBA或PS系列上接触的“恶魔城”系列、诸多洗脑曲的源头《化物语》,等等……
陌生是因为,吸血鬼是一个源自异文化的符号,在图像时代,我们看到的永远是“洋葱”的表面——德古拉其实并非最原汁原味的吸血鬼,他是吸血鬼信仰的文艺化、现代化。后现代的娱乐工业向我们兜售的“吸血鬼”,其实是数百年来种种文化符号、文化碎片堆积附会而成的形象。
不同时代,不同族群的人们,将各自的幻想投射到吸血鬼的身上。工业革命时期,这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对旧世界的眷念与决裂,这种双重矛盾的情感投射在古堡或庄园中的吸血贵族上,到今天这个娱乐至死、消费至上的后现代,投射的对象又变成了女性们的万人迷“吸血男神”,或是阿宅们的纸片人“吸血老婆”。
吸血鬼的形象在不断发生着变迁。哥特小说是恐怖题材的始祖,而《德古拉》等吸血鬼经典正是所谓“艺术恐怖”的先驱,然而如今的新生吸血鬼,有的让人为之倾倒,有的引人为之“社保”,这就是一个“情感悖论”:我们是如何从恐怖、惊悚中获得娱乐的?然后恐怖的化身,为何会化作大众喜闻乐见的卖点、甚至是所谓“萌要素”?
吸血鬼题材的大众文化产品是欣赏分析不完的。但是,追溯吸血鬼背后的文化渊源,了解吸血鬼亚文化流行背后的文化心理,至少可以令人触类旁通,并得以更好地欣赏此一类型的艺术作品。
当前,网络上发表有大量题为“十大吸血鬼”“著名吸血鬼大盘点”等吸引人眼球的文章,这些文章对吸血鬼的分类有一个相同的模式:无论是真实历史人物、神话传说人物,还是文学虚构人物,只要跟血字扯上一点联系,就划作吸血鬼,什么莉莉丝、什么该隐等等。这其实引出了一个问题,吸血鬼,难道顾名思义,就是“吸血的怪物”吗?
这是大众形成的一般观念,当然这并没有错,或许在汉语文化圈内,吸血鬼的定义就是这样约定俗成的。的确,吸血鬼的传说中很多版本都涉及到了血液,但是,虽然听起来很拗口,吸血的“吸血鬼”,只是诸多吸血鬼传说的版本之一。本文讨论的是成为后世黑色浪漫主义文学直接创作源泉的,在中欧、东欧肆掠的Vampire,而不是更为广阔的、关于血液的民俗信仰。
那么究竟什么是吸血鬼呢?首先,吸血鬼的源头至今在学界仍然争论不休,但大致定了4个候选源头:土耳其语、希腊语、斯拉夫语与匈牙利语地区,这也大致勾勒出吸血鬼信仰的流行区域——巴尔干半岛和北部的斯拉夫语族诸国组成的东正教文化圈。这一背景导致即便是到了驱魅的近代,东欧的吸血鬼信仰依然泛滥的要因之一:夹在欧洲与亚洲之间,必须懂得与穆斯林打交道的东正教会对待异教迷信比天主教会更为宽容,甚至还将吸血鬼信仰融入自己的礼拜仪式。那么我们就来看一则原汁原味的吸血鬼口头传承:
他们将威士忌装入瓶中与尸体埋在一起,吸血鬼喝了酒就不会回家了。死者亲人会呼喊死者的名字,说道“喝了酒就去瓦拉迪亚(另一个村庄),就别回来了”。如果你这样的做的话,吸血鬼就不会回来,但是他会去瓦拉迪亚喝酒,然后他回来的时候,墓地必须保持安静,否则整个仪式就会失效。
——记录于1932年7月3日,转引自斯拉夫语言家Jan Louis Perkowski的论文《The Romanian Folkloric Vampire》
这个村子的吸血鬼只需要喝上一杯就能够安息,真是和善的亡魂。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正如民俗学家穆格奇(Agnes Murgoci)总结的:“最典型的吸血鬼就是复苏的尸体,我们可以称其为死者吸血鬼类型”,以及牛津的神学家、神秘学家萨默斯(Montague Summers)所引述的:
“一具活着的尸体,这种说法虽然自相矛盾、令人费解,但这就是吸血鬼。”
吸血鬼,和他的娱乐业“同事们”——僵尸、木乃伊等等一样,都属于“亡者归来”的模型,看起来平凡无奇,但事实上包含了深厚的人类学内容,比如信仰中,为什么死者会回家呢?首先这个思想建立在,古人认为尸体腐烂之前,灵魂会留在死者的身体之中,也就是肉体—灵魂的二元论基础上,这就是人们为什么会守夜、守孝;另外,死者刚下葬这段时间,正符合人类学家杰内普所提出的通过仪式(Rite of Passage)理论中的阀限阶段(Liminal Phase)。
所谓的通过仪式,指的是人从生命中的一阶段进入另一阶段的过程,比如出生、成年、结婚和死亡,社会中的人经由通过仪式,发生着身份的新旧转换,例如死亡,在集体意识中就是脱离生者身份变成死者。杰内普进而将通过仪式划分成3个阶段,其中“阀限”指的是通过仪式中,人“脱离原来的身份而没有获得新的身份的”模糊阶段。
无论是灵魂—肉体二元论,还是通过仪式,都在说明,在文明社会的集体潜意识之下,依照民众们自发形成的学问(也就是所谓的民俗),生者必须郑重小心地对待死者,否则死者则会找上们来,发生各种严重后果。
而信仰中,吸血鬼正是处于一种人刚死不久,灵魂还留在体内的阶段,他们并未完全转变成死者身份,而是在模糊阶段中找上门来给生者添麻烦的亡者——吸血鬼会伤害或者捕食死者的亲属,这既是吸血鬼的最典型特质,也是“吸血”迷信的根源。那么既然东欧的农民们按照传统仪式,“正确”地料理死者,又怎么会产生吸血鬼呢?这就是由于外部原因,死者的“通过仪式”发生紊乱了,即人在从生者到死者的过渡仪式中没有安息,陷入异常,而这个外因,多数情况下就是传染性疾病,比如在吸血鬼信仰的流行期18到19世纪,依然肆虐的鼠疫和霍乱。
一户人家死了人,随后死者的亲人们接连死去,这就是吸血鬼传说的基本原型。东欧落后农村地区的民众,由于对病理学的无知,以及对尸体分解期间肿胀渗血等现象缺乏科学认识,只有杜撰出吸血鬼的传说——捕食生前亲人的死者,以及解决方法——将尸体掘出,焚烧,或将木桩钉入心脏、肚脐等等,作为传统仪式的补充,修正死者的通过仪式,新的民俗由此诞生。
猎杀生者的吸血鬼传说,体现的是人们对死者的恐惧与厌恶,然而人们对死者的情感是相当复杂和矛盾——既有恐惧,也有眷念,这一点在不同文化中都是相通的。比如汉字文化圈中,日本的怨灵文化和中国的三大鬼节。《说文解字》中说,“人所归为鬼”,中国文化中“归来的亡者”就是“鬼”,中国人驱魅避鬼的同时,也讲究尊祖敬宗。
东欧的亡者民俗也是一样,猎杀生者,仅仅只是吸血鬼传说的一部分,吸血鬼传说中也有不少死后夫妇、死者情人类型的传承,比如男子死后变成了吸血鬼,与生前恋人幽会的故事,正是爱情驱动着死者化作吸血鬼,从坟墓里爬出来,这也是吸血鬼常常和狼人、魅魔混淆在一起的原因,甚至在南斯拉夫地区还记录了男子装扮成吸血鬼与恋人相会的习俗,甚至是吸血鬼诱奸或通奸的案例。
总之,正是传承中的吸血鬼具有情人的侧面,所以他们也成为后世诸多“人鬼情未了”“禁断之恋”类型的文艺作品的创作源泉之一。
可以看到,“吸血”仅仅只是吸血鬼信仰(捕食生者)衍生出来的一个侧面,吸血鬼诞生自外因所致的通过仪式的紊乱——死者应该是上路的人,怎么能回来呢?这里面蕴含了生者对死者复杂而矛盾的情感,吸血鬼信仰的内核,其实是世界各地文化共通的一个模型:“亡者归来”。
信仰中原汁原味的吸血鬼当然影响到了文学中艺术化的吸血鬼。
西方近代文学的浪漫主义思潮和东欧盛行的吸血鬼信仰,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二者背后的时代背景是启蒙运动、资产阶级革命与工业革命。这个时期,欧洲诸多大文豪都对吸血鬼青眼相看,比如歌德的《柯林斯的未婚妻》(The Bride of Corinth),波德莱尔的《吸血鬼的变形》(The Outgrage of Voluptiousness)、拜伦的《吸血鬼》(The Vampyre)、柯勒律治的《克里斯特贝尔》(Christabel),18世纪中叶在英国发源的哥特小说流派,成为了吸血鬼最活跃的舞台。文学上的浪漫主义,简单的说是一种富于幻想的文学风格,而哥特小说则属于一种“黑色幻想”:
通常以古堡、废墟或荒野为背景,故事情节恐怖刺激,充斥着凶杀、暴力、复仇、强奸、乱伦等内容,常有鬼怪神灵或其它超自然现象出现。这些作品中常常笼罩着神秘、阴森、恐怖的气氛,充满悬念,具有独特的艺术震撼力。其美学基础是审美上的“壮美” ,而其心理基础则是人内心中的恐惧感。
哥特小说正是当今盛行的“恐怖艺术”的源头,然而其中的奇幻、恐怖要素并不是单纯用于娱乐,而更多是“致力于揭示社会罪恶和人性深处的黑暗面, 并进行深刻的道德探索”。可巧的是,中国也诞生了一部“黑暗浪漫主义”作品,那就是《聊斋志异》。无论是哥特,还是志异,不过都是往现实中披上幻想的迷彩,借用郭沫若对《聊斋志异》的评语,正可谓“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
文学作品中吸血鬼德古拉诞生的时代,可以借用狄更斯《双城记》的名言来形容:“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工业革命带来了新社会的诞生与旧社会的毁灭,让人类看到光明未来的同时,也将人性的丑恶暴露得一览无遗,有趣的是,同一时期,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也辛辣地用吸血鬼来比喻资本:
作为资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有恒产者有恒心。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殖自身,获取剩余价值,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资本是死劳动,它象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活劳动才有生命,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
德古拉的时代,同时也是羊吃人、童工、奴隶贸易、殖民侵略的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时代,资产阶级做了新社会的主人,物质上利用工业革命为自己攫取剩余价值,然而精神上却向往怀念着中世纪旧社会的高贵血统、显赫家世,因而他们笔下的“德古拉”无不是魅力非凡的“吸血贵族”。就如同现实隐喻一样,资产阶级总会在故事中驱逐、葬送吸血鬼,讽刺的是,殊不知昔日的勇者变成了恶龙,他们自身早已化作了吮吸剩余劳动的“吸血鬼”。
信仰中的吸血鬼属于未开化的农业社会,而文学中的吸血鬼属于现代性的工业社会,前者蕴含着百年来吸血鬼Cult背后的文化心理和人类学根基,后者则奠定了大众文化中的人们喜闻乐见的吸血鬼形象——危险而又迷人的嗜血贵族,而百年后,在碎片化、扁平化的新媒体时代,吸血鬼的真身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包装亮丽的娱乐明星,成为后现代的“数据库消费”的一部分──数据库消费是日本哲学家东浩纪提出的文化理论,简单地说,就是在后现代,人们的消费内容从 “物语”(故事、剧情或者宏大叙事)走向了“数据库化的设定”(标签化的角色、萌要素,或者微小叙事),即从“结构”走向了“解构”。
解构是一个内涵颇为复杂的文艺理论、艺术哲学术语,本文的“解构”用白话来讲,就是将“套路”分解成种种元素,然后在新的语境下重组,或者与新的元素拼贴,从而实现“颠覆”或“反套路”,比如“勇者斗龙”这个文艺作品中的常见套路(题材),就可以分解出“勇者”“龙”“公主”“善良”“邪恶”等种种元素,芥川龙之介的《桃太郎》就对桃太郎传说解构,让“勇者”变成了“恶龙”,而斯托克的《德古拉》将吸血鬼与穿刺公拼贴,造就了“吸血大公”。解构比起整体,更加强调部分(元素),东浩纪所提出的后现代的“数据库”,其实就是流行文化中一种典型的解构现象。
美国的动画常青树《辛普森一家》里有一集讽刺了美国的畅销书产业,故事中,女主角丽萨集结了春田镇的各路神明,齐心协力创作一部食人魔题材的魔幻小说,希望能击败市面上充斥着的,由资本策划、基于市场调查,以工业化流程创作出来的吸血鬼小说,结果最后还是给买下了版权的出版社换了皮。
出版社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无论你的食人魔小说写得多么有创意,但我们做了市场调查,食人魔题材无人问津,青少年们不会将他们的零花钱花在这样的故事上。
剧集揭示的现象,其实并非单纯出版业的业态,而是整个流行文化产业的迷局:堂堂的创意产业,却要兜售皮囊/噱头;人们的消费对象在愈发走向碎片化、扁平化、快餐化;昔日的大叙事作品被解构成数据库化的元素、标签,然后拼贴成“新”的微小叙事作品,等等。
吸血鬼自身也同样被解构重组,从传统的语境剥离,置于时代流行的语境之中,当今流行文化“长尾”的一端。农业时代,吸血鬼活在口头传承中,工业革命时期,活在印刷品和戏剧舞台上,好莱坞与电视的时代,诞生了影视剧吸血鬼,而今天吸血鬼还活在新媒介之上(包括所有的数字产品),媒介塑造着人类,也塑造着人类所创造的吸血鬼文化。
吸血鬼身上投射着我们自身,也投射着塑造我们的媒介。新媒介是碎片化的,扁平的,鼓吹消费至上、娱乐至死的,那么吸血鬼的形象也同样如此,为什么昔日的恐怖化身,到今日却引人“射爆”,也就很好解释了。
德古拉行走于世已有百余年,即便是今天这个上帝已死、鬼魅尽被祛除的时代,吸血鬼的故事依然让人们魂牵梦萦。如果说吸血鬼传说的分类与解码者是民俗学家或人类学家,而吸血鬼传说的传承与创造者就是坐在屏幕前的我们。写一篇吸血鬼的研究论文固然不易,但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塑造一个打动人心的吸血鬼角色,撰写一个引人入胜的吸血鬼故事,将吸血鬼元素成功地融入你的作品,让吸血鬼继续“永生”下去。
我认为,解锁这些成就的钥匙或许就隐藏在吸血鬼传承的历史之中——无论是农民的迷信,还是资产阶级的幻想,让吸血鬼流行起来的原因,并不是其纷繁多变的信仰细节,也不是其光鲜华丽的艺术外表,而是文化心理、时代精神。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人们在这个事象或形象上倾注的最简单而又最真挚的共同情感,比如对死者的恐惧,对逝者的眷恋,对人性丑恶的控诉,对社会黑暗的批判等等。
如果你要将吸血鬼这样数百年堆砌起来的文化符号融入你的创作,首先应该解构“吸血鬼”,理解前人对吸血鬼的“附会”(创作),然后像剥洋葱一样地剥去这层文化外壳,然后在时代的集体潜意识基础上,重构出你独特的吸血鬼形象或故事,这也正是斯托克如何创作出德古拉的——他解构了信仰中的吸血鬼,从而实现了吸血鬼从“乡巴佬”到“贵族”的华丽转身。
当今的人们酷爱“设定”,给真实的人物设定,给虚拟的人设定,在很多人眼中,设定就是角色设计的代名词。而昔日的吸血鬼,在当今就是一个设定的集合,其中许多元素都是来自前人的文化遗产,被纳入了今天的流行文化数据库,用于新的创作之中。但是真正打动消费者的,不是设定,而是设定背后的文化心理、集体潜意识,比如《东方红魔乡》中的“黑暗童话”,《暮光之城》中的保守主义价值观,《精灵旅社》中的亲子间的文化鸿沟,这个时候,无论你创作的是吸血鬼,是僵尸,还是木乃伊都已经不重要了。设定是用来“扮演”的,本身就包含了“假”的含义,而文化心理、集体潜意识是永远演不出来的,正是它们让吸血鬼变得立体化,变得丰满,变得栩栩如生,让幻想也变得“真实”起来。
主要参考文献与拓展阅读
论文与专著:
《The Vampire: A Casebook》,Alan Dundes编著
《Vampires and Vampirism (Dover Occult)》,Montague Summers著
《英美文学中的哥特传统》,肖明翰著
网络文献:
《通过仪式:自我再生神话的仪式书写——维克多·特纳仪式理论的神话学解读》
* 本文系作者投稿,不代表触乐网站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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