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九州·海上牧云记

我没那么喜欢九州,但我挺喜欢《海上牧云记》——我是说电视剧。

编辑忘川2017年11月29日 18时51分

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

九州

“九州是天空里的第一滴水,我们希望它能变成海洋。”

在《九州幻想》2005年的创刊号,今何在写下了这样的宣传语。那会儿,他和江南、斩鞍、潘海天等七位作者,一同创造了“九州”,其目标是设计一个设定严谨、资料共享的东方幻想世界,就像西方的“龙与地下城”。

九州地图

最初,九州从天文、地理、种族乃至创世传说、历史更迭,就已自成体系:墟、荒对抗形成的二元世界观;十二主星和九州大陆的映照;西方奇幻里的巨人、矮人、精灵、人鱼,在九州中也以夸父、河络、羽人、鲛人的设定完成了“本地化”。而我最喜欢的是魅——这些在九州各处散逸的精神意识,一生中只有一次凝聚,一旦凝聚成的实体死亡,意识也会消散。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可九州和“龙与地下城”最大的差别在于,它不能玩。如果说九州是个“剧情策划”,“龙与地下城”更像完备的游戏策划案,它承包了系统和数值,而把剧情交给了玩家。扮演“地下城主”的人,完全可以基于官方规则书,搭建自己的舞台,摆放沿途的奖励和阻碍,将重心放在“如果为玩家提供一段有趣的冒险”上——这是个面对面玩的角色扮演游戏。

“龙与地下城”的“三宝书”

可九州只有世界观,赋予血肉的是人,是他们创作的九州背景小说,比如江南的《九州缥缈录》、斩鞍的《旅人》、今何在的《羽传说》——我始终觉得,这些作品捆绑的是作者本人,而不属于九州这个世界。因此,在九州最红火的那几年,我没有选择《九州幻想》,而选择了《今古传奇》武侠版、奇幻版;比起九州,我更喜欢沧月、丽端、沈璎璎创造的“云荒”世界——起码角色名都比今何在起的好听。

云荒世界地图

我真正接触九州,是因为工作——之前呆的公司,差点做了《九州缥缈录》的改编手游。那会儿江南已自立门户,建立北九州,和今何在、潘海天所在的南九州水火不容。江南出走后,今何在几乎每年都要跳出来“打孩子”,两人互怼已成为日常。

因为这个原因,双方的“九州设定”并不完全通用,不熟悉九州的人来做改编游戏,随时可能因为用错一两个名词而面临版权纠纷。为了规避风险,整整一个月,我都在研读江南的《缥缈录》原作,还有那本不被南九州承认的九州设定集《创造古卷》,网上能搜到的一切关于九州的资料也都过了一遍。可在我搞清楚“三八线”在哪儿之前,可能是嫌我们公司规模太小,这个合作最终没有谈下来。

网易游戏改编今何在的《海上牧云记》,因为情节、技能名称、宣传文案部分涉及《九州缥缈录》的内容,而被江南发博怼了一发,项目组出来道歉并删改这些“不当内容”,今何在又忍不住开炮

10年了,现在的九州仍像南北朝鲜,俨然成为历史遗留问题,更遑论基于它来搞创作。因此,对于九州现今的境遇,我并不觉得意外。

海上牧云记

最近,在“平平无奇古天乐”“全家最丑刘亦菲”“北大还行撒贝宁”之后,因为《海上牧云记》,江湖上又多了一个传说。

“我不过是个没人喜欢、容颜老去的女人。”——蒋勤勤

《海上牧云记》电视剧刚开始宣传时,我是没打算看的——官方宣称投资3亿,但《择天记》《幻城》的电视剧也投了3亿,成品如何大家也看到了。直到我看了片花,被实景拍摄、现场收音和精细的服化道惊艳,才动了看的念头。不夸张,这或许是近几年制作最精良的国产剧,特效值一块八毛五,画面更让人有了“在看电影”的错觉。

实景美如画

虽然网上不少人吐槽剧本弱、节奏慢,但我却觉得享受——正因为被九州折腾过,才深知改编之难。导演曹盾说,九州梦工厂当时给了20多部九州小说,是他自己选的《海上牧云记》,因为一本完结,而且看似小的故事,背后的构架一点也不小——我个人觉得更深层的原因,是小说设定的年代和江南的小说不重叠。而且原著本来就写得像剧情大纲,有太多可以补足的空间。

今何在说,《海上牧云记》本来要写的,是主角牧云笙出海历险、游历奇境异国甚至发现新大陆的故事。小说开头有一段情节,讲的便是牧云笙每夜会进入珠中幻境,听一个魅讲故事。整段描述就像浓缩版《镜花缘》。

她说在海之东几万里的地方,有一个空颜国:那里的人没有脸面,没有五官,也就没有表情。

又向南几千里,有一个万像国:那里的人可以任意变换面孔,于是无所谓美也无所谓丑。

再向南几千里,是不动国:那里的一切动作极慢,有如静止,一百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瞬间。

而西方几万里处,有一个倏忽国:那里的人寿命极短,黑夜生的不知有天明,天明生的不知有黑夜。爱与苍老只在一瞬间。在那里,旅人也会快速地生长衰老,包括欢喜与厌倦。

再向北几千里,是相对国:一面的大地是另一面的天空,相对国的人仰望可以看到头顶的对方。但他们被牢牢吸在自己的大地上。

又向东几千里,是逆转国 :那里的人由土中而生,生来便苍老,渐年轻,又变孩童,身子缩小,寻一女子作为母亲,钻入其脐中,重归虚无。

在南方万里之外,有冰人国:人是由冰中生,寒冷时为冰的身体,春季阳光一出即化了。

之西几千里处,是影子国:那里人和影子伴生,光消逝时影子死去了,人也就孤独而死。

又之南几千里,是轻鸿国:那里的一切没有重量,飘在天空中。

又之东几千里,是双生国:男和女相爱后,就并生在一起,无法离弃。一旦分开,也就死去了。

今何在曾期待用这部小说,引出九州之外的世界,最终因为九州变故(加上自己坑王的毛病),“再也没兴致续下去”。我却觉得,这浓缩的数百字,摆脱了九州那一方天地的禁锢,比当时辛苦啃了一个月的那些晦涩设定要有趣得多。

其实我一直觉得,今何在激似我们办公室的某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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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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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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