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那些造梦的年轻人

“新世界来得像梦一样,让我暖洋洋。”

实习编辑池骋2019年06月28日 17时34分

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年轻人,我看你头很铁啊。”(图/小罗)

本周跟许多刚刚踏入游戏行业的大学毕业生们聊了聊。他们中有大厂的,有小厂的,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都有所不同,但在谈到自己决定做游戏的原因时,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提到:想要将更多快乐带给人们,想要去创造美好的事物。口气大一点的某一位,甚至已经有了关于未来的蓝图——讲着讲着他有些羞赧地笑起来,但依然是坚定的,“我要做最厉害的游戏”。

相比起来,我倒像是个老态龙钟的成年人,反反复复地提醒他们游戏行业的前景可能并不那么乐观,并且询问他们的看法。这些年轻人纷纷爽朗地大手一挥(我想象中):“没关系,走一步看一步!未来会好的!我们来日方长。”

和他们聊天,最直接的感受是:在他们身上,我看到强烈的、丰沛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并不(如我预设的那样)全然是不经世事的鲁莽和天真;相反地,我想他们知道未来的路上可能会有的种种困难,但他们愿意鼓起勇气面对这些。我感到游戏行业的年轻人们相比起我所了解的其他传统行业,更有一种耀眼的少年感,也许这来自他们从小就玩的那些游戏——《勇者斗恶龙》《塞尔达传说》《口袋妖怪》等等——的潜移默化的“教育”,他们身上有着格外热烈的爱与梦想,并且愿意好好守护它们。

其实同样作为大学毕业生,我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几乎所有朋友都劝过我,不要去北京,不要做媒体;但我一意孤行,非要去北京,非要做媒体。虽然工作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定下,但起行却是非常仓促的:我原以为还要再等待几份学校的文件,多耗上十天半个月,但拖泥老师跟我说,这几份都不用急着交——于是我立刻订下了3天后飞往北京的机票。

一秒订票!

我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在两天的时间内收拾好一切——包括物品和情绪——离开一座生活了5年的城市,但生活要推你去下一个阶段的时候,宛若水之就下,一秒钟都耽搁不得。我迅速拉了一个单子,列出我要在两天之内处理的所有琐事——包括跟教务处掰扯清楚各份文件的寄送、托付朋友帮我处理余下的手续、去银行改地址改通讯、将图书馆的书全都还掉、在Airbnb上订下刚去北京要住的民宿、联系北京的租房中介、将5年来积下的所有破烂儿塞进两只行李箱、把钥匙门卡给下一位租客留下——风风火火地处理完了所有事情,我在最后的登机广播中匆匆登上了飞机。

我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某套AVG游戏之中——我在飞机上昏睡了3个小时,就像是一个漫长的加载时间,等我推着两只行李箱走出北京机场的时候,新的章节已然展开。作为游戏舞台的北京跟过去的城市相比,那必然是完全不同的场景建模、玩法设计、世界观和情感体验了。很少有游戏开发者会在一套游戏叙事中冒这种险——生活也许总是精彩过艺术作品。游戏玩家喜欢在虚拟的开放世界中玩各种“不负责任”的恶作剧,但作为探索现实世界的个体,行动无疑需要真实的勇气。

与北京的第一面儿

在我来北京前,有位30岁出头的老媒体人朋友痛心疾首地三番五次劝诫我:“你这是还没有被生活的铁拳蹂躏过!”

没关系啊!我想。后来怎么被生活的铁拳蹂躏了都没关系——能够拥有这种“开启下一章”的心气,能够拥有一回两回好多回,才是我觉得可爱的。

终究人生不过也只是游戏啊!作为人的一生,不过也是渺小的、虚幻的、短暂的、未知的。明知有大Boss在前头,握着一把小砍刀就莽过去——这正是一颗游戏玩家的心呀。

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是令人失望的,可是年轻人身上又总有希望。年轻人一茬一茬地长出来,一茬一茬地被生活割去,再一茬一茬地长出来。在前人看到废墟之处,后来者看到热土。

前一段时间,在音乐节目《乐队的夏天》里,盘尼西林唱了朴树的那首《New Boy》,引发了广泛的共鸣。我这几天跟他们聊着,同时也将这首歌一遍一遍地听:“以后的路不再会有痛苦,我们的未来该有多酷。”

你说这个世界不会好,我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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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编辑 池骋

不想当哲学家的游戏设计师不是好的storyte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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