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声名狼藉的开发者，已经做了8年换皮僵尸生存游戏

为什么不尝试制作其他类型的游戏呢？季托夫的回答令人无可辩驳：“我们只制作我们自己想玩的游戏。”

作者等等2020年05月21日 14时13分

在PC游戏圈子中，很少有人比谢尔盖·季托夫（Sergey Titov）更富争议。如果上网搜索季托夫的名字，你会发现很多人在视频网站或论坛上痛骂他是骗子。

这一切源于《感染：幸存者故事》（Infestation: Survivor Stories）堪称灾难的发布。这款游戏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僵尸战争》（The War Z），显然，它是《Day Z》的一款山寨作品，2012年发售后遭到玩家炮轰。不过，有趣的是，时至今日，有超过2500万名玩家玩过这款游戏。在那之后的8年里，季托夫又连续推出了多款僵尸生存游戏。

■ “骗子”的新许诺

许多玩家觉得，季托夫一直在炮制玩法换汤不换药的半成品。

季托夫说，如今他“兜了个圈后回到原地”，正在为《僵尸战争》开发一款精神续作。这款游戏被称为《暴动新黎明》（Outbreak New Dawn），如果你玩过季托夫此前的作品，就大概知道它该怎么玩了。如果你对季托夫又制作了一款名不符实的生存游戏感到愤怒，季托夫强调，也许你不是这款游戏的目标用户。

你很难不对《暴动新黎明》提出质疑或感到愤怒，其入门版本售价就达到了30美元（更昂贵的版本会为玩家提供更多物品存储空间，以及更好的初始战利品）。从表面上看，它与季托夫的旧作几乎完全一样：你会看到森林里到处都是废弃的房屋和办公楼，你身处其中，需要对抗成群结队的无脑僵尸，守住随机生成的枪支、食物和医疗用品等战利品。

但这款游戏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改进。《暴动新黎明》提供100-Tickrate的服务器（Tickrate是指服务器每秒钟读取游戏的状态次数），高级用户甚至可以拥有150-Tickrate的服务器，游戏开发所使用的Nightshade引擎也比之前效果有明显提升，据说能够在同一片区域内渲染数百只僵尸，并且不会影响运行性能。这意味着游戏里可能出现一些更激烈的战况，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求生之路》而非《Day Z》。

例如在一段演示视频中，你可以看到，两个角色在车顶上闪躲腾挪，对抗数十只僵尸。“这将为玩家提供更流畅、更讲究技巧的射击体验。”季托夫说。

过去，季托夫的游戏几乎专注于PvP玩法，但《暴动新黎明》从《逃离塔科夫》等游戏里借鉴了一些设计元素。游戏地图上有安全区域，区域内的NPC角色会买卖道具，并提供玩家可以单独或组队完成的任务。根据季托夫的解释，这些任务的作用是让游戏拥有更成熟的结构，让玩家不再漫无目的地游荡。

季托夫说，开发团队甚至希望后续添加与《命运2》类似的团队副本，将玩家带到专门的区域进行PvE战斗。“《暴动新黎明》里的僵尸更聪明，跟它们对抗也更有趣。与此同时，我们添加了远比以往游戏里更丰富的PvE元素。当然，我们仍然认为这只是主餐（PvP）之外的甜点。”

如果时间回到6年前，《暴动新黎明》或许能够吸引一批玩家，但如今谁还愿意玩这类游戏？都2020年了，季托夫为什么还想卖一款未完工的僵尸生存游戏呢？

“《僵尸战争》拥有庞大的玩家群体。在游戏发售后的8年里，大约2500万名玩家玩过。许多玩家给我们发消息、发邮件，或者在论坛等社交媒体上讨论，希望我们做一款升级版的《僵尸战争》。所以，我们开始思考能够做什么。作为玩家而不是开发者，我们希望在一款游戏里看到些什么？《暴动新黎明》就这样诞生了。”

你也许很难相信《僵尸战争》如此受欢迎，不过季托夫似乎没骗人。根据SteamSpy的统计，超过1100万玩家玩过《僵尸战争》或其衍生作品。季托夫还说，大约60%玩家来自Steam平台之外的东南亚F2P版，在那里，这款游戏至今还算流行。在泰国，《感染：幸存者故事》的Facebook页面上拥有近50万关注用户，并且至今仍然非常活跃。

虽然《僵尸战争》曾经引发巨大争议，但它和续作《破碎的天空》（Shattered Skies）仍然拥有一小批拥趸。他们在游戏的Steam论坛上询问私服和寻找相似的游戏，《暴动新黎明》的Facebook页面上有上千条玩家留言，表示迫不及待想玩测试版。季托夫告诉我，《暴动新黎明》就是开发团队为这些玩家量身定做的，但他也希望其他玩家愿意尝试一下。

“我们和玩家之间的关系总是爱恨交加。”他说，“一部分玩家是超级粉丝，我们正在为他们制作《暴动新黎明》。当然，也有一群玩家完全相反，憎恨我们所做的一切，因为无法从我们的游戏中获得想要的体验。我们理解他们的想法。”

这番表态很像外交辞令，无形中淡化了玩家对季托夫制作游戏方式的批评。如果只听他的说法，你或许以为只有极少数心直口快的玩家恨他，但季托夫和他的开发团队推出的所有游戏在Steam上获得的最好评价也不过是“褒贬不一”。大部分玩家抱怨这些游戏优化差、作弊现象泛滥、Bug太多以及缺乏更新。许多人仍然难以忘记《僵尸战争》堪称灾难的发布，在用户评论区，你几乎找不到任何建设性的反馈……部分玩家甚至恶意羞辱，将玩《僵尸战争》比喻成自虐。

■ “我们为什么制作这些游戏”

如果要评价谢尔盖·季托夫，你很难将事实与人们的一些夸张说法区分开来。Steam和Reddit用户普遍认为，季托夫的游戏一塌糊涂，却也有一群快乐的玩家在默默地享受它们。

《僵尸战争》和其衍生作品确实差劲，但季托夫很可能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是个用心险恶的骗子。游戏开发极其困难，制作糟糕的游戏或未能实现事先承诺的玩法并非犯罪——尽管这在季托夫的游戏里经常发生。

季托夫的每款游戏太相似了，以至于许多玩家都觉得，他每隔几年就会把同一款游戏拿出来再卖一次。季托夫倒没有掩饰这一点。他说，《暴动新黎明》重复使用了《破碎的天空》里“大约60%”的美术素材，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开发团队计划加入更多原创素材。

还有个现象让人觉得非常奇怪：季托夫太喜欢更改游戏的名称了。例如，《Last Man Standing》仅仅是《破碎的天空》的一个大逃杀模式，但Steam游戏介绍中完全没有提及原作。如果只看游戏名称，你恐怕也很难想象《新边境》（New Frontier）和《Magnificent 5》只是《狂野西部Online》（Wild West Online）的衍生作品——后者是一个已停运的《荒野大镖客：救赎2》的模仿游戏。

“有人说我们放弃了这些游戏，但我觉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在支持游戏这方面做得很好。”季托夫说，“我们始终坚持这个原则，就算游戏早就已经回本，也会继续为它提供支持。当某款游戏的玩家活跃度开始下降，我们可能会关闭付费功能，停止销售游戏或从中赚钱。只有当游戏里已经没有任何玩家时，我们才会决定将它停运。”

季托夫喜欢采用“游戏即服务”模式做游戏，而这又导致他反复陷入同样的恶性循环：人们在他的最新游戏中投入时间和金钱，但一旦玩家数量下滑，游戏收入不足以支撑团队继续开发内容时，季托夫的团队就无法提供改进游戏所需要的更新了……他们习惯于将它“改造成”一款大逃杀游戏或F2P衍生作品，然后重新发布——但由于老问题仍然存在，新作也注定会遭遇失败。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玩家们就会觉得被坑了，哪怕他们已经在游戏里玩了几百个小时。

我很好奇，季托夫为什么不尝试制作其他类型的游戏呢？对于这个问题，季托夫的答案很简单，却也让人很难辩驳：“我们只制作我们自己想玩的游戏。”

季托夫解释说，由于移动游戏的受众和收入潜力更高，他的很多朋友都转型做手游了。“他们问我，‘谢尔盖，为什么你还不制作手游呢？’我的口头禅一直是：伙计们，我了解生存游戏。我了解这类游戏的市场，所以积累了一点优势。无论这种优势多小，我都想把握它，而不是去做另一种类型的游戏。这是我的优势和秘诀。”

《暴动新黎明》支持购买后30天内全额退款，无论玩家已经游玩多久。《暴动新黎明》目前没有登陆Steam，根据季托夫的说法，这款游戏很可能会在2021年推出完整版本的同时开始在Steam发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