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在沙尘暴的日子里看看书

■ 失败的价值

2019年，我写过一篇关于“被取消的游戏”的文章，其中提到的，或者说，能详细展开讲的，其实都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要么是像暴雪这个等级的大厂，要么是像《P.T.》一样已经掀起了水花的热门IP。

原因也很简单：游戏公司很少会把内部失败的项目说出来让玩家知道，已经放出消息的，跳票多年也要嘴硬“在做了在做了”；剩下的那些，大部分项目的归宿都是“就当它从未出现过”，只有少部分可以在其他作品里作为素材露露脸，或是被写成短新闻，成为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有了这类素材，就不缺挖掘这类素材的人。上周末，我看到了一则图书广告。日本游戏杂志《GameLabo》所属的出版社“三才Books”，即将作家鲸武长之介出版一本名为《FC停产游戏图鉴》（ファミコン発売中止ゲーム図鑑）的书。

书里介绍了150多个曾经在游戏杂志上发过消息、做过广告，甚至定过发售日期，最终却没有实际发售的游戏。其中也包括一些跳票至SFC或其他平台，以及经过大幅修改后以其他名字发售的作品，但不论如何，里面仍有许多玩家压根没听说过、只在游戏公司里压箱底的内容。

比如预览里的“大金刚”音游。据说任天堂原本打算在1983年内发售10款FC游戏，但实际上只有9款按时上市，余下的就是这个“大金刚”题材音游。而这一拖就拖到了FC停产，游戏始终没有发售，无怪本书作者称它是“FC第一款停产游戏”。

任天堂并没有给出停止“大金刚”音游开发的原因。有人猜测是当时FC 1P、2P手柄上的麦克风出现了无法解决的技术问题，导致游戏开发进行不下去。然而这也仅止于猜测，任天堂一天不公开，真相就永远是个谜。

作者同时也说，能在1983年的FC上想出音乐游戏的点子，任天堂的创意还是值得佩服。假如这款“大金刚”音游能发售，很可能成为音乐、节奏类游戏的元祖级作品。

看了几页预览，我就已经有了买这本书的冲动。虽然根据作者说法，这些“停产游戏”都是在杂志、广告里出现过的，不能说完全默默无闻，但一口气把它们整理到一起，还是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内部消息大公开的感觉，既增加了一些（无用的）知识，又像是听了一轮小道八卦，令人身心愉悦。另一方面，所谓的“失败”作品也是玩家深入了解游戏发展历程的重要途径，成功作品背后还有多少“进步的代价”，哪些看起来天才的点子最终没有付诸实施，都值得被记录下来。

■ 今日北京

今天一早，我的微博首页和微信朋友圈就被北京沙尘暴刷了屏。这也不奇怪，毕竟窗外是黄色的，空气是黄色的，哪儿哪儿都是黄色的，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机和电脑屏幕也有点儿泛黄，当即和朋友吐槽：“幸亏今天不用修图，否则修出来的图都要偏色了。”

理所当然地，社交平台上多出了不少关于北京天气的段子。比如将今天上午拍的照片与《银翼杀手2049》《疯狂的麦克斯4》的比较——只要轻微调色甚至不用调色，混在一起就难辨真伪。游戏媒体同行们推荐起了“末日”“废土”题材游戏，不少截图都是与北京天空一样的土黄色。而左轮老师在群里发了一张他看到的京郊滑雪场照片，假如不加说明，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滑沙场。

我觉得这些段子都不错，假如我不住在北京。比较幸运的是，触乐今天在家办公；比较不幸的是，即使门窗紧闭，空气净化器全开，我仍觉得鼻子里一股土味。这股土味和几年前我刚来北京时如出一辙——由于在南方工作过一段时间，初到北京，不巧还是4月，我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一股股细细的黄土顺着鼻腔进入了肺……时至今日，没有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的北京春天仍然难熬。

在出版社工作时，我对北京环境政策印象较深刻的地方是，前两年每逢有关部门“治理雾霾”（总听人说“有了雾霾就没有沙尘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北京周边的一些印刷厂就要停工，因此大大影响了工作进度。不知为何，印刷厂停工之后，雾霾总是不减反增，而我和同事们也在印刷厂工作人员的抱怨声中度过了不少令人难忘的时光。

目前为止，我查询到的北京明日天气还是“晴”——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