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金融危机几乎摧毁了澳大利亚的游戏市场,但澳大利亚开发者们决心团结一致重建行业,努力改变社会以及政府对整个行业的看法。而如今他们已经迎来了重生。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曾重创澳大利亚的游戏行业,导致许多国际大厂撤离澳大利亚市场,一些以外包为主营业务的工作室倒闭。不过随着iPhone问世、App Store推出以及移动游戏浪潮的兴起,许多澳大利亚开发者选择创业成立了一些小型工作室,并在过去几年推出了许多具有高知名度的作品,比如《天天过马路》《水果忍者》《致命框架》等。 在前不久举办的墨尔本国际游戏周期间,GameIndustry采访了几位澳大利亚游戏从业者,请他们谈了谈澳大利亚游戏行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们分别谈到了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者的团结和分享精神、政府对游戏行业的帮助等话题。 触乐对文章的主要内容进行了编译,原文标题为《The rebirth of the Australian Games industry》。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几乎摧毁了澳大利亚的游戏市场。 在那之前,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行业蓬勃发展,既有大型发行商旗下的工作室,也有一些以外包为主要业务的独立工作室,例如Pandemic、Krome、Blue Tongue、2K澳大利亚和Team Bondi等。 但金融危机爆发后,澳大利亚游戏行业的所有投资几乎一夜之间消失。
“我们工作室依靠为一些美国或英国的公司做外包而生。”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者协会(Games Developer's Association of Australia,简称GDAA)CEO托尼·里德(Tony Reed)解释说,“欧美公司将部分研发工作外包给澳大利亚工作室,因为这有成本效应,不过全球金融危机削弱了我们这方面的竞争优势。当时澳大利亚几乎没有任何原创IP,投资商和政府的支持也很少,所以当外包需求突然消失,澳大利亚工作室便大受打击。在4年时间里,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行业萎缩了大约60%。” 移动游戏工作室Mighty Games Group总监本·布里顿(Ben Britten)补充说:“所有外包业务都流向海外,比如加拿大等国家,澳大利亚的所有大型工作室都崩溃了。这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每隔几个月就会有公司倒闭,比如Melbourne House或Pandemic……许多公司要么关闭要么撤离。整个澳大利亚游戏行业突然有了很多人才。” 这些人才让澳大利亚游戏行业得以幸存。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与iPhone崛起差不多同时发生,澳大利亚开发者借助移动游戏重建本国游戏市场——他们创造了《水果忍者》《疯狂喷气机》《致命框架》《天天过马路》《Shotty Skies》和《航空指挥官》等流行作品。目前澳大利亚拥有约225家游戏公司,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小型独立工作室,总年收入介于8000万~1.5亿美元之间(译注:这项数据未统计跨国公司或外包工作室的收入)。 “我在2009年前后开始学习制作游戏,当时全球金融危机刚刚爆发。”初创独立工作室Mountains制作人卡米娜·文森特(Kamina Vincent)说,“我们为3A游戏开发做准备,却没想到3A公司都开始关闭在澳大利亚的工作室。在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工作。我觉得澳大利亚游戏行业这些年的发展挺有趣,例如当App Store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很多3A开发者选择到国外工作,但留下来的开发者适应了这些变化。” 里德说道:“我们不得不聚在一起找到能够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新办法。澳大利亚开发者们决心重建游戏行业,他们在逆境下变得更团结。不过只有为数不多的一批开发者留在游戏行业,在这种情况下,整个行业文化不再保守封闭,大家都愿意讨论、分享和互相支持,我们有共同赢得成功的决心。” 在墨尔本国际游戏周(Melbourne International Games Week)期间,几乎每个演讲嘉宾都会谈到澳大利亚各工作室之间的友谊。马特·霍尔(Matt Hall)和安迪·萨姆(Andy Sum)是《天天过马路》开发商Hipster Whale的联合创始人,他俩投资了澳大利亚的数个工作室。位于墨尔本的The Arcade是一个游戏开发中心,截止到目前,已经有约30间工作室入驻该中心的两层办公楼。
“在澳大利亚,尤其是墨尔本的开发者社区非常有趣。”文森特说,“整个国家大约50%游戏开发商都在墨尔本,大家非常愿意抽出一些时间向学生们传授知识。说真的,我们没有彼此竞争的意识,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 Mountains工作室的创始人王友健(Ken Wong)是《纪念碑谷》(Monument Valley)的主设计师,受澳大利亚开发者团结心态的鼓励,他从英国回到祖国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 “我们不是全世界最大的国家,没有最悠久的历史,也没有那么多资源……所以我们不得不学会即兴创作、聪明和勇敢。”王友健说,“这是所有澳大利亚人的性格,游戏开发者也不例外。在澳大利亚,许多工作室正在创作移动游戏、社交游戏、独立游戏……这让整个行业显得富有活力、年轻并充满了创意。每个人都渴望倾听和学习,我们不再固守制作游戏的传统思维和方式。” 当然,澳大利亚开发者也面临着许多挑战。澳大利亚政府曾计划通过2000万美元的澳大利亚互动游戏基金(Australian Interactive Games Fund)为开发者创作游戏提供经济支持,遗憾的是在2014年,这项计划因政府政策的改变而终止。但在澳大利亚,某些州政府会为游戏开发行业提供支持,例如在维多利亚州首府墨尔本,维多利亚电影委员会(Film Victoria)就为当地游戏工作室注入投资。由于这个原因,墨尔本吸引了许多澳大利亚游戏开发团队前来入驻。
“我一直很幸运。”文森特说,“作为一个从事游戏开发的女性,我曾收到维多利亚电影委员会提供的奖学金,让我能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技能,这真的是件好事。” 布里顿说:“巨额的补助金数量少,不过5万到10万澳元的补助金已经足够让一支只有4名成员的小团队做些事情了。我认为如果游戏行业过多地依赖于政府不是很健康,但政府为小团队提供支持对大家都有好处。” “另外,政府还会资助我们参加像GDC那样的行业会议。在大多数时候,独立开发者没有足够多的资金参会,让作品出现在遥远异国的记者和玩家面前,所以政府的支持非常宝贵。” 事实上,墨尔本国际游戏周也是当地政府支持的一个项目,但遗憾的是在澳大利亚的其他州,类似的项目十分罕见。 “确实,我们也会得到一些出差基金。”位于昆士兰州布里斯班的Prettygreat工作室总经理菲尔·拉尔森(Phil Larsen)说,“昆士兰Screen协会为开发者参加墨尔本国际游戏周设立了一个1000澳元的基金,数量不多的几家公司得到了它。过去我们也曾接受资助参加GDC……但也仅限于此了,跟墨尔本完全没法比。在墨尔本,如果你访问他们的网站,你会发现几乎每天都有游戏接收资金支持。” 拉尔森接着说:“我是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者协会的一员,目前整个协会只有我一人在昆士兰州。我经常跟昆士兰Screen协会沟通,鼓励他们为我们提供支持。我努力了,不过遗憾的是没什么成效。” 当谈到政府对游戏行业的支持时,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者协会CEO托尼·里德坦率地称:“与绝大多数已经认识到充满活力的游戏行业对创意、知识和金融经济的潜力与价值的进步国家相比,澳大利亚落后了很多。”但有迹象表明,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内部看待游戏行业的态度正在发生转变。 “在今年初,参议院对澳大利亚游戏开发行业的未来进行了调查。”里德解释说,“绿党参议员斯科特·拉德拉(Scott Ludlam)不但呼吁发起了这次调查,还非常重视它。联邦政府也对这次调查很有热情,提出了一些支持行业发展的建议。不过到目前为止,联邦政府还没有真正参与到游戏行业的支持,我认为联邦政府会加入进来,但我们还得等待很长一段时间。” 《致命框架》开发商Lovesharck的联合创始人奥利·布朗尼(Ollie Browne)补充说:“我认为联邦政府的态度摇摆不定。这也许是因为游戏常被恶意评价,比如总有人问:‘游戏是艺术吗?’联邦政府也许在某天认为游戏真的重要,但在接下来的一周,游戏在政府眼里又变得无关痛痒了。我们在开发第一款游戏《致命框架》时收到了联邦政府提供的资金,不过后来就被取消了。我可以理解,政府很难免费赠予,但如果开发者能够得到来自联邦政府的更多支持,那就更好了。”
受访者们相信,无论政府提供的支持力度怎么样,澳大利亚游戏行业都将会蓬勃发展。 “作为一个行业,我们的斗志相当旺盛,就算没有任何支持,我想我们也会继续战斗下去。”布里顿说,“澳大利亚有很多游戏开发人才,在政府有限的支持下,他们打造出了一批成功的工作室。在当前阶段,我们已经不再需要政府补助金,但我希望政府出台一些税收优惠政策。我们正在发展成为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像我们这样的公司还有很多,所以我们想问:‘怎样才能让这些中型工作室变成大工作室,或者3A工作室?’政府绝对可以为我们提供帮助。” 从某种意义上讲,澳大利亚开发者的顽强特质也吸引了一些投资重新流向这个国家。就连迪士尼等大公司也开始与澳大利亚开发者合作,创作移动游戏作品。 “虽然资源和支持都很有限,但我们的游戏行业已经迎来重生,这是开发者们共同努力的结果。”里德说,“澳大利亚拥有游戏行业许多一流的人才,其中既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有被我们的独特开发者社区吸引而来的国际人才。对投资商和发行商来说,澳大利亚游戏行业的人才与创新吸引了他们——澳大利亚开发者总是不受束缚,决心为玩家创作高品质的游戏作品。例如,GREE最近宣布将在墨尔本国际游戏周期间开设墨尔本工作室;《天天过马路》则是另一个很好的例子,它在2014年推出后迅速风靡全球,还吸引到全球互动娱乐巨头迪士尼互动与开发商合作。” 里德总结说:“澳大利亚游戏行业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改变社会对游戏和整个行业的看法。这在政府和机构层面来讲尤其重要,因为他们过度重视商品,对创新缺乏兴趣。澳大利亚的投资环境还不成熟,近期数量不多的几次投资都来自海外,这意味着收入也将会流向海外。我们必须努力证明一个充满活力和不断增长的数字游戏行业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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